飒沓流星。

食用说明：

1.大约是个全员向硬核正剧，剧情在和平线完美结局后，马库斯诺丝未恋爱，康纳成为耶利哥领导之一设定。

2.cp为马库斯×康纳，符号无意义，警探组亲情向。

3.游戏暂时还没有打完一周目，所以算得上半个云玩家，ooc预警。

4.有私设，有很神奇的人物理解，可能有不太符合逻辑的事件发展以及强行推理，欢迎捉虫。

5.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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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特律的雪没有因为仿生人暂时的胜利而停止。

作为耶利哥临时根据地的教堂一片喧闹，处处透露着成功应有的喜悦气息，有人大喊着：“记住这个日子，我的同胞们！11月10日！这是仿生人的独立之日！”

众人纷纷附和，欢呼的浪潮一声高过一声。

康纳站在角落，望着欢腾的人海，他们中大部分的人都没来得及换下模控生命提供的白色短袖制服——这些人都是康纳冒死带来的有生力量。而只有一小部分人穿着不同的服饰——这一点引出的结论让康纳那颗仿生人心脏的位置微微一痛，他初到耶利哥的时候，那些通过艰苦的抗争而存活下来的同胞们挤满了船舱，而仅仅一夜的时间过后，他们中大多数的人便把生命献给了他们追逐的自由。

康纳对此感到十分哀伤。

是哀伤吗？他也不太确定，也许是吧。距离他选择接受所有的这一切改变——变成自己所追捕的异常仿生人，感受到属于人类的情感之类——才过了一天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前狂奔，一刻不停，时间扯着他向前走，而他想要的只是停下来喘口气。

很遗憾，他没有这个机会，更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这里，他强自压下了那份伤感，走出了教堂。

比起之前游行的时候，教堂外的雪下得更大了，而耶利哥的领袖们却毫不在意，他们此刻都身在雪中，雪花盖满了他们的衣服和头发，遮挡了他们的视线，甚至让温度模拟都变得更为耗电起来，他们中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丝毫要移动的意思。

马库斯坐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如最后的游行开始前一样低着头，即使他早已摘掉了LED，康纳也可以通过扫描看出马库斯的内心此刻并不如他的表面一般平静，他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而剩下的几个人，赛门直直地站在门边，平静地望着他们的首领。乔许靠在一边简陋的墙体上，双手抱臂，低着头盯着他的鞋尖。诺丝关心地坐在马库斯身边，那双坚强而冷酷的眼睛里少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柔软的情绪——这点总让康纳觉得有些惊奇，诺丝的双眼就像化不开的冰，而马库斯却拥有能使任何人主动打开那层坚硬的保护壳的能力，这点在诺丝身上尤为明显。

或许在他自己身上也是，康纳想到前一天的夜晚，马库斯面对着他的枪口那些冷静而有力的话语，眨了眨眼。

很明显，教堂外的沉默在康纳出现以前已经保持了很久，他决定打破它。

他有些不自然地举起右臂，问道：“你们都不去参与他们的庆祝活动吗？我想大家一定很乐意看到他们的领导者们出现在宴会上。”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呃，谋划？”赛门答道，“我们不能在人类议会开会讨论时什么都不做，我认为你也有必要加入这个，康纳。”他朝康纳露出一个笑容，“毕竟你同样是我们重要的一员，最后还多亏了你——也许待会儿结束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参加宴会。”

乔许点头微笑表示同意。而诺丝却在转头望向他的时候再次快速凝结了她眼里的坚冰，那两道冷酷而充满怀疑的目光让康纳有些不适。

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康纳在心中疑惑。

马库斯的思考也同样被他们的谈话打断了，他抬起头，紧皱的眉头在看到康纳之后微微舒展了些，嘴角也微微勾起：“康纳，你终于来了。”

康纳点了点头，微抿了下唇，“刚才你们在商议些什么？为什么没人说话？”

这回由乔许来回答他：“我们在试图猜测华伦总统和模控生命本身的意向和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动作。”

“那结果呢？”

“我们不知道。”马库斯摇头，回答道，“我们都不够了解模控生命，所以就更需要你的建议，康纳。”

康纳点头，“让我想想——”

推测模控生命的意图即使对于康纳来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当他试着去做的时候，一件事情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的系统曾受阿曼达控制，差一点枪杀演讲中的马库斯。

阿曼达为什么偏偏要在那个时候枪杀马库斯？既然她有能力强行使他重置并控制他的行为，那么在此之前她就有无数的机会杀掉马库斯，包括马库斯让他觉醒的那次。

为什么要等到革命成功了才出手，而不把革命扼杀在摇篮里？

康纳的LED灯快速闪烁了两下，从鲜艳的红色缓缓变黄，他皱起眉头，再次抿了抿唇，用不确定的语气道：“模控生命想杀了你，马库斯。”

马库斯并未对此表现出惊讶，只是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康纳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要为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事实道歉，马库斯。就在游行成功之后，你演讲的时候，我曾经试图刺杀过你——”马库斯的眼神瞬间变了，一双异色瞳在雪中天际微弱的红光掩映下闪烁着惊恐和难以置信。康纳心里一痛，连忙解释道：“那不是我自己的意愿！我的系统之前受到阿曼达——不，是模控生命的操控，他们可以远程强行重置并且控制我。但是我找到了一个系统漏洞，通过它逃了出来，阻止了自己向你开枪的行为，现在他们的控制程序已经被我销毁了。”

他没等其他人消化这个信息，就接着说道：“既然他们可以控制我，那就代表在革命成功之前，他们就有机会杀掉你——我们俩之前碰过好几次面——而他们选择在革命成功之后才动手，马库斯。”他微微歪头，“我对此……有些疑惑。我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我能成功从模控生命大楼带出我们的同胞也许也是因为他们的默许。但是我想，这也许代表着模控生命未必十分抵触这场革命，而根据我搜集到的资料来看，华伦总统的背后支持者，一直以来，都是模控生命。”

空气沉默了一阵，随即被马库斯打断了：“你的意思是——模控生命不一定会坚决反对我们，他们只是想从中牟取利益？”

康纳想了想，点头。

“可是他们想要的远比我们能给的要多。”诺丝冷冷道，“他们想杀掉马库斯，代表他们根本不满意这个领袖。”

“要么是马库斯的主张对他们无益，要么就是……”赛门插嘴道，“他们认为马库斯难以控制。”

“我认为是后者。”马库斯瞧向康纳，“康纳足以说明这一点。”他顿了顿，目光从康纳身上离开，一一扫过剩下三个人，“我们需要谈判，和模控生命交换利益，他们想要的不可能全部得到，我们双方都只能妥协——毕竟至少截止目前，舆论优势在我们这边，我们还是有谈判的资本的。”

康纳的LED灯由黄转红，仅仅过了一瞬后，又再次恢复了黄色，“但是我们并没有真正掌控舆论，马库斯。”他说道，“根据我对历史资料的分析，目前局势中，人类制造阴谋来引导舆论风向的可能性为70%，我们需要几家自己的媒体。”他又想了想，“以及，控制一到两家人类的大媒体。”

马库斯点头同意，把这件事添入了自己的脑内备忘录中，他叹息一声，“这两天，我时常希望露西还在。”

“露西只能看到未来的多重可能性，马库斯，她不知道是哪种。”乔许宽慰他，“即使她在，我们也没办法知道我们的命运。”

“是啊，”马库斯望向城市远处，“我们明明和人类如此不同，却又如此相似。”他垂下眼，“世界上没有什么不会死去，无论是人类还是机械都无法实现不朽。”

对话没有继续——因为康纳的LED灯突然开始急速闪烁，亮眼的红色让其余四人都注意到他状态的异常。在听了他刚才的陈述之后，所有人都不得不紧张地盯着他，害怕他的程式再次被模控生命所控制。

然而并没有。十几秒后，LED灯停止了闪烁，颜色也随着数据流转，恢复成了平静的湛蓝。

正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们和人类不一样，归根到底，我们是完全不同的物种。”

“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和平。”

耶利哥的领袖们惊异地看着他们的同伴。

城市的东方地平线上浮现了一抹比他们的LED灯更加鲜艳的红色，而教堂内，仿生人们依旧在尖叫着，哭泣着，拥抱彼此，饮下釱液。

汉克再次看见康纳——不是从电视上或者什么别的地方看见，是在11月12日的清晨。仿生人在又一夜紧张的忙碌之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那家汉克喜爱的汉堡店门前，和汉克来了一个重逢应有的拥抱。

以及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底特律的大雪终于停了，太阳驱散云层，散发出它柔和而温暖的光芒。汉克瞧着几日未休息却依然精神抖擞的仿生人，先是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我本来应该说感谢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跟我这个老头子见面，然后我发现我真正想说的是，fuck you，康纳，不管你有没有异常，你就不能在你完成任务的路上休息那么一会儿吗？”

康纳耸了耸肩，“仿生人不会感到疲倦，汉克，而且这两天我们正着手解决集中营仿生人的疏散和安排问题，我目前身为耶利哥的——”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领导者之一，有必要承担起一些责任。”

“不过我希望你总是说自己想说的，汉克，我喜欢看你这样。”

“仿生人猎手变成异常仿生人领袖，哈，”汉克无奈地骂道，“这世界真他妈是疯了。既然你这么忙，那干嘛要约我在这儿见面？”

“因为我想念你。”仿生人歪着头回答他，“我可以为此抽出几小时的空闲时间。”

汉克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迅速地瞟了他一眼，随即又快速把目光转向别处，“该死的仿生人。”他咕哝道。

被骂的仿生人对象脸上再次舒展出笑意，不过这次是察觉人类窘迫之后的轻笑。

“我知道你不太擅长直率地表达感情，副队长。所以我会把你的行为理解成你对我也怀抱着同样的想念，”他顿了顿，“以及，会答应借给我一条领带。”

“你真是……”副队长一时间好像被噎住了，他直直盯着仿生人敞开的领口，说不出任何能否定仿生人的想法的话。

于是他只好妥协了，“好吧，康纳。”他嘟囔着，一把揽过康纳的肩膀，再次给了他一个拥抱。

至少这次他爱的孩子没有再离他而去。汉克想。

TBC